米兰大将亲见反莱帅球迷 加图索呕吐怒骂莱帅狗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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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张恺报道 帕托44秒闪电进球后，加图索跑到场边，冲莱昂纳多做出呕吐姿势，嘴里嘟囔个不停，镜头捕捉到嘴唇里的一个单词：“狗屎”，猜测米兰队长说的是“你这个狗屎男人”，莱奥不予理会。

　　半场结束，双方球员走进更衣室通道时，米利托追着加图索问究竟，并向第四官员投诉加图索的行为和脏话，米利托、加图索二人成顶牛之势，幸有双方队友赶到，避免事态升级。赛后，加图索主动找莱奥认错。媒体追问下，莱奥回答，“什么都没看到，什么都没听到，我发誓。”

　　米兰对国米，不是米兰对莱奥，可莱奥的特殊身份将他推向风口浪尖，变成德比的一个战场。这是1月份巴西人接受莫拉蒂邀请时，人们就预料到的，4个月前拉开的批判和保护帷幕，持续到德比进入高峰。

　　极端对峙在所难免，莱奥必须承受，他选择之时就意识到，德比是对自己情感、人格的折磨。输了比赛，输了足球，但莱奥赢了这场因己生出的尊严之战，对加图索辱骂的不计前嫌，对米兰球迷的尊重理解，对两队的得体又合理的感言，连同他自身的追求、人生信仰一起，述说着莱奥的高贵、慷慨、诚实，他的人性魅力没有被摧毁，不减反增。

　　“这不是我个人的德比。我离开米兰时根本想不到将来会发生什么。我不会重复自己有过的人生轨迹，我遵循自己的感觉去自由地选择、生活。我不是能轻易忘情的人，对米兰的所有人，我记挂着那份情，我珍藏并看重这些情。接着，我感觉到和国米人也立刻生发了情感，我能怎么办？顺其自然……”

　　“在米兰的历史有些混乱，从球员到经理到教练，我瞬间接受一个我很不想担任的角色，尽最大可能去演绎好角色，然后由于某种原因，我和米兰的大门关闭了。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。从那时到现在，我只有一点是确定的，跟随自己的直觉去做事，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。”

　　如果国米进球赢球，他会不会庆祝？“不知道。我遵从那一刻的感受，自由行为，不会刻意约束。我觉得庆祝好，我就庆祝。我工作就是为了赢球，庆祝也很自然，没什么不妥。我选择国米，跟上赛季那两次德比输球没关系，从没想过要报复米兰，这一战，也跟报复扯不上任何关系。”

　　他说得很明了，观众也理解，无奈情与理不能两全，米兰还是无法接受。阿比亚蒂说：“他去国米，我很多队友心里难受。”博阿滕说：“换成是我，肯定不这么干，起码不会在相邻的两年里从城市一边转到另一边。”阿莱格里说：“我也不会，我自认是地道的米兰人。有什么可嫉妒莱奥的？零！哪怕他球员时代的所得，我都没什么感觉。”像西多夫这般冷静客观的实属少数，“我们和国米比赛，不是和莱奥对着干。我祝愿他好运，和我祝愿所有同行没分别。”

　　赋闲的马尔蒂尼和莱奥保持紧密联系，最后一次通话在德比前10天，“没谈德比，只说生活，我听出来他很开心，我也为他开心。”马队娓娓道来：“米兰人说他是叛徒，我深感遗憾。可这就是意大利人的思维习惯：就算你为球队贡献再多，换球衣那天还是叛徒。我认为莱奥做得对，他和国米接洽的那几天，我们经常沟通，我也建议他去国米，对职业足球人，那是黄金机会，在米兰没有未来。莱奥替换的是和球队关系冷淡的贝尼特斯，而在米兰替换的是受爱戴的安切洛蒂，这本身就不一样。莱奥证明：执教一个大球队光有战术的充足准备远远不够，具备智慧和情感魅力更重要，不是每个教练都能执教明星球队的，所以我说他非常成功。”米兰阵营里能高歌莱奥功绩的，寥寥无几。

　　莱昂纳多《最后的晚餐》

　　要么声讨，要么冷漠，13年的交情，米兰人忘得不比莱奥慢。莱奥的基金会是米兰基金会前身，莱奥热情歌颂过老贝对自己的提拔，“坐在餐馆里，我经常长时间沉寂，想想一个30岁的人还能加盟米兰，我多么幸运！”随后通过卡卡、帕托、蒂亚戈·席尔瓦的引进，报答米兰知遇之恩，若不是他出手，席尔瓦说自己会和国米联姻。去年5月联赛收官，圣西罗看台打出“感谢莱奥”的巨型条幅，队长安布代表全队公开致谢莱奥的一年工作……逝水流年，转眼成空，留下的只有恨。

　　比赛当天上午10时，400球迷聚在米兰内洛周围高喊，“90分钟的战役，所有人为球衣的荣耀团结奋战”，半小时后打出条幅“Leo=Giuda”——莱奥等于犹大，揭开讽刺、辱骂前教练的序章。

　　米兰球员对此颇为满意，加图索和博阿滕代表全队与球迷见面。晚间，国米大巴恰和米兰大巴同时到达圣西罗停车场，米兰停车更快，球队率先走下，莱奥下车后有意避开米兰，仍与昔日助教塔索蒂不期而遇，莱奥主动打招呼，并与塔索蒂拥抱。

　　现场广播没好气地挤出莱昂纳多名字时，被米兰球迷占据的圣西罗爆发出震耳嘘声。南看台齐刷刷打出无数标语争相挤兑巴西教练，最大的、也是最有创意的一幅为达芬奇名画“最后的晚餐”，餐桌旁只画清莱奥一人的头像，其他人都只有轮廓，莱奥身穿国米蓝黑球服，桌上还有一壶酒。画的下面写着硕大两个意大利语单词“国米犹大”。

　　尊重米兰人，还人情债

　　国米没进球，莱奥最有可能引发争斗的一幕没上演，莱奥与助教巴雷西的交流、对队员的呼喊取而代之。整场，莱奥未对米兰球迷做出任何反抗举动，连一个“闭嘴”的手势都没。

　　“我看到了，也听到了，我尊重这一切，尊重米兰球迷的内心，我想这样的示威包含了他们心里积蓄已久的东西。我清楚我经历过什么，我做了选择，一点不后悔，相反，为我的选择感到光荣。我意识到自选择之日起，米兰球迷会对我什么态度，发生的这些不会改变我对米兰世界的敬重。再说，我还有更重要更迫切的事情要想。”用冠军杯分担情感依靠，没心思和米兰球迷打仗。

　　“侮辱、嘘声，这一场3个小时内的情景又不会删除我与米兰的交情。球迷有嘲笑的自由，这不是在学术研讨会，这是足球，我无条件接受球场文化。我的一生，从来不会受别人的评价所左右，我的决定都超出外界评论的范畴。我没自荐去哪个球队，不因球迷呼喊我的名字而参加哪次活动，我没请求哪家报纸写我的好话，没人为我开小差，我也不会给别人开小差，我以此为荣，我的自由感让我内心平静。阿莱格里不会来国米？我跟他打过3次交道，一次是电话，去年夏天告诉我他要执教米兰，我们聊了一下彼此的感受。我们都觉得：人生没有规则可言，没有条条框框，你想做，就去做。”

　　他依旧引用巴西作家保罗·科埃略的著作《炼金术士》来描述他和国米擦出的火花，“怎么产生的？我认识科埃略，他写了本书专门研究这个概念，但他也很难做出细微刻画。我只能说，和国米的结合基于人情交往，超出业务层面，这很美。”

　　《炼金术士》又名《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》，洋溢着科埃略那种脱离社会现实、追寻梦幻的探险、奇妙的风格，莱奥以此为鉴并非偶然，他的足球正是这样，不管对手如何，建立自己的理想进攻王国，理想色彩浓厚，感性成分太多，不可预知性太强，有惊天逆转，也有本场的找不到北。

　　“国米的态度没错，只是受闪电丢球影响，结构和打法不得不产生变化，还有心理负作用。我们失衡了，开场20分钟太被动，接着有两次机会没抓住，齐沃的红牌又削弱了扳平几率。丢球太早，球队当然应该更攻势，球队的打法不由前锋人数决定，这不是关键所在，问题是我们很难找到空间、缺少下底、不能很好地解放前锋。”太小看米兰，还是为欧冠放烟幕？似乎，莱奥国米的最差一战、比分最悬殊负场，有或多或少偿还米兰人情的成分。两难全，莱奥夹在中间，很难做。